明朝败家子262阅卷（2） - 聴见

[00:00.38]第262集。
[00:02.88]潼关，
[00:03.97]这里乃是关中的东大门，
[00:06.31]历来乃是兵家的必争之地。
[00:09.6]不过而今大明一统，
[00:11.74]这铜棺除了在明初时进行修葺过之外，
[00:15.52]历经百年之后，
[00:17.35]这里的关隘和建筑早已斑驳。
[00:20.77]不过因为常有商贾出入，
[00:23.29]因而沿街倒也还算热闹，
[00:26.71]却在此时，
[00:28.0]关门竟然异常的开了。
[00:31.12]以往的时候，
[00:32.13]关门只开一个时辰，
[00:34.18]要出关入关的人都需要事先在关隘前等待，
[00:39.13]除非是遇到了特殊情况。
[00:41.68]只见今日这关门一开，
[00:45.05]瞬间一匹飞马入关却不停歇，
[00:48.65]而是直接沿着中道笔直地穿越关城。
[00:53.24]与此同时，
[00:54.57]那马上的人大喊着。
[00:56.74]大捷，
[00:57.8]大捷，
[00:58.61]贵州大捷，
[00:59.84]官军杀贼5000余，
[01:01.31]拔寨无数。
[01:02.96]这是自西南吉利铺的快报。
[01:06.14]为了紧急传递消息，
[01:08.58]他们沿着驿道自云贵入川，
[01:11.22]再出汉中入关中，
[01:13.13]一路向着京师日夜不歇地狂奔。
[01:17.24]一般情况下，
[01:18.66]寻常的捷报是不会如此大张旗鼓的，
[01:22.24]除非，事先有所交代
[01:25.7]远在贵州的巡抚王轼早有交代，
[01:28.95]这一路，为了振奋军心民气，
[01:31.770004]沿途若遇到集镇，
[01:33.69]需要畅报集训。
[01:35.94]哎呀，
[01:36.479996]打劫了呀，
[01:38.28]许多人听罢，
[01:39.380005]个低声议论起来
[01:42.18]贵州的事，距离潼关实在太远，
[01:45.93]可这捷报传来的讯息，
[01:47.97]却还是足以在这里泛起一些浪花
[01:52.28]而很快，
[01:53.34]那快马却已远去，
[01:54.89]消失不见踪影
[01:57.740005]次日一早，
[01:59.009995]弘治皇帝在卯时前，便已早起，
[02:02.46]起，今日他穿了朝服，
[02:04.15]摆驾暖阁
[02:05.9]坐定之后，
[02:07.05]刘健三人便到了，
[02:09.72]三人向弘治皇帝行了礼，
[02:11.66]落座
[02:12.72]弘治皇帝抖擞起精神道
[02:15.82]百多个贡生，策问答卷俱都在此
[02:20.2]朕与诸公同阅吧
[02:22.3]陛下出此题，恐有什么深意吧
[02:26.9]刘健颔首点头，
[02:29.1]弘治皇帝却是苦笑摇头
[02:32.49]哼，
[02:33.75]本来朕倒是想借此机会，问一问这干旱的事
[02:39.48]不过
[02:40.06]朕所担心的是，让贡生们轻易猜出了考题
[02:44.89]可思来想去，
[02:46.72]若是随意出题，却又不妥
[02:49.9]眼下贵州的叛乱已持续了这么久，
[02:53.08]可谓是尾大不掉，
[02:55.24]朕心里也委实不安啊，
[02:58.6]这样拖延下去，
[03:00.32]不但朝廷靡费无数钱粮，
[03:02.84]任由云贵糜烂，
[03:04.79]迟早怕会引出更大的麻烦
[03:08.18]弘治皇帝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，
[03:11.57]云贵的叛乱，对于朝廷而言，虽是麻烦
[03:15.05]却也并不致命
[03:17.36]而致命之处就在于，
[03:19.55]贵州的叛乱需要弹压的同时
[03:22.55]却因为冬季的漫长
[03:24.26]以及各处的河水泛滥以及干旱
[03:26.78]导致的粮食减产一同爆发
[03:29.63]最终拖垮了朝廷的财政
[03:33.3]弘治皇帝倒是又把话题转到了正事上，
[03:36.6]说道，
[03:37.87]好好阅卷吧，
[03:39.97]倒要看看，这贡生之中，是否当真有经世之才
[03:45.82]刘健等人也不禁振奋起精神
[03:49.24]对于晚生后辈，
[03:50.53]他们也有着极大的兴趣，
[03:53.32]更何况，陛下提及到了云贵的叛乱
[03:56.53]令他们心里沉甸甸的
[03:59.83]君忧臣辱啊，
[04:03.04]暖阁里安静了下来，
[04:05.02]一封封的策论，由君臣们交叉的检阅，
[04:08.16]不过，
[04:09.25]这些卷子，大多并不出奇，
[04:12.19]其实这也难怪，
[04:14.35]虽说秀才不出门，便知天下事，
[04:17.77]可实际上呢
[04:19.54]绝大多数读书人中的佼佼者
[04:22.3]却将自己的半生都放在了八股上，
[04:25.9]毕竟，只有八股作的好，
[04:27.85]才有机会一路过关斩将
[04:30.74]策论，
[04:31.61]这是殿试的事，
[04:33.06]其实太过遥远了
[04:35.41998]相比于会试时的八股文，
[04:38.07]这策论的答卷，许多的答案都是惨不忍睹，
[04:42.4]这些贡生，
[04:43.45]其实无一不是优秀的读书人
[04:46.2]可因为思维的局限，
[04:48.19]平时两耳不闻窗外事，
[04:49.99]一心只读着圣贤书，
[04:52.16]所以除了卖弄文采之外，
[04:54.54]里头的策问，多是假大空占了多数，
[04:57.94]因此，
[04:58.94]大家各自看了十几篇策问，
[05:01.21]就有些提不起兴趣了
[05:04.22]其实
[05:04.97]历来的策问，大多都是如此
[05:07.6]弘治皇帝曾对此也不满意，
[05:10.91]朝廷八股取士，导致这样的后果，本就是理所当然
[05:18.11]所以他虽觉得有不妥之处，
[05:20.27]却也没有深究
[05:22.58]且不说这是祖宗之法，
[05:25.19]八股取士，自然也有八股取士的用意，
[05:29.78]只是这些文章，看得实在是乏味，
[05:32.75]大多数人是侃侃而谈，
[05:34.66998]指点江山，
[05:36.29]却连贵州地无三尺平，
[05:38.3]天无三日晴的实情都不了解
[05:41.09]更遑论用兵了，
[05:43.52]还有人，直接站在高处
[05:46.16]居然从这平叛讲到了之所以有叛乱
[05:51.68]接着就围绕着吏事，大发一番感慨，
[05:55.97]弘治皇帝看到这里，
[05:57.43]里，真真有点懵逼，
[05:59.93]这，过份了啊，
[06:03.02]却在这时，
[06:04.13]另一边的刘健处，传出了一个略显讶异的声音
[06:07.98]咦
[06:10.6]这乏味的暖阁里，一个发出惊奇的声音
[06:14.24]足以让所有人打起一些精神
[06:17.57]众人便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刘健，
[06:20.52]刘健笑了笑
[06:21.82]说道，
[06:23.08]这里有一篇文章，
[06:24.61]倒是有几分意思，
[06:26.83]此人对马政，竟看得甚是透彻，
[06:30.94]不知是谁
[06:32.77]弘治皇帝眼眸一抬，
[06:34.45]忍不住问道，
[06:36.31]殿试的答卷，是没有糊名必要的
[06:40.27]刘健光顾着看文章，
[06:41.86]倒是没有注意考生的姓名，
[06:44.77]听弘治皇帝如此问，
[06:46.78]直接将卷子交给了一旁的宦官，
[06:49.99]陛下请看便是
[06:52.51]那宦官小心翼翼地将文章转呈弘治皇帝
[06:57.34]弘治皇帝先看名字
[07:00.1]赫然，这卷首处，写着
[07:03.38]浙江绍兴府，贡生王守仁的名字，
[07:08.18]王守仁
[07:10.32]王守仁
[07:12.0]是王请家之所。